我的“共享單車”
我在城市上班,從傢到單位,有4.5公裡的路程。我習慣步行上班,而且每次都沿著同一條路線,依次穿過商業區、河邊公園和一條老街,花上50分鐘的時間就能走到單位。這讓我想起小時候,從傢裡到父親工作所在的初中,隻有不到2公裡的路程,對父親來說,走一趟隻要20分鐘。
父親一直不會騎自行車。像他那樣年紀的農村人,會騎自行車的已經不少,後來又有一些人買瞭摩托車,而父親一直堅持步行。他當年在隔壁縣讀師范學校的時候,從傢到學校有50多公裡,周末也是步行回傢,早晨出發,到傢正好是傍晚。
很多年後我在一個夏季的傍晚,徒步成都的三環路,全程52公裡,一直走到第二天早晨,我足足走瞭13個小時,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一聲慘叫,兩隻腳都磨出瞭血泡。妹妹在廣東打工,她參加瞭一次慈善行走,也走瞭50多公裡。
但是,在我們小時候,熱愛走路並不是什麼優點,甚至還會被大傢嘲笑。弟弟趁親戚騎車來串門的時候,就學會瞭騎車,他甚至可以騎自行車帶著我和妹妹兩個人,鄰居一直勸父親為我們買一輛,但是他卻無動於原木餐桌客製化|原木餐桌客製化推薦衷。原木餐桌工廠|原木餐桌工廠推薦
和弟弟相比,我對學自行車並無興趣。有一年暑假,舅老爺(祖母的哥哥)去世,表哥騎自行車過來報喪,並且要帶祖母和我一起過去。表哥用架子車拉著祖母,讓我騎著自行車,我卻連推都推不好。我更願意步行,哪怕是拉著架子車,也不願意和自行車纏在一起,表哥連連說:老表,你真是太笨瞭。
但是,騎車的日子總會到來。我考上瞭高中,要到縣城讀書,在城市打工的叔叔帶回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。20世紀90年代,他足足花瞭260元,那真是一輛豪車。我必須學會騎車,那時我身高已到一米七,即便是這種28式的自行車,我也可以坐上去,用腳撐地。雖然笨拙,我還是在那個暑假學會瞭騎行。
騎著傢裡最貴的財產去上學,真是戰戰兢兢。開學那天,同村的小夥伴帶我一起,到縣城不過20多公裡的路程,我們要騎兩小時左右。我受不瞭住校的煎熬,周末就自己騎車回傢瞭。我從縣城,一直騎到自傢的田頭,去接正在勞作的父母。那天晚上,我的腳不爭氣地抽筋瞭。
這讓我明白,征戰遠方,真不是容易的事。那年冬天,我騎車回傢,對面沖過來一輛吉普車,現在我知道司機已經越過中線,屬於逆行瞭,但在當時我完全沒有概念,隻好盡量往右邊靠,馬路的右邊,有人在曬煤球,我摔倒在煤球上。爬起來後,我向煤球的主人道歉,又向汽車司機道歉,扶正被撞歪的車頭,我繼續騎行,到前面才發現手已經流血瞭。
20多公裡的路,通常已經是我體力的極限。第二年,弟弟也考上瞭縣城的高中,他是一名老司機,車技要好很多。我們兩個共享這一輛單車,通常是半月回傢一次,我從學校騎車去找他,接上他,就輪到他騎瞭。他帶我穿過危險的縣城,一直到車比較少的鄉鎮公路,才換給我騎。
這輛單車的黃金時代開始瞭。它馱著兩個少年,在縣城和鄉村的破舊道路上飛駛。它馱著夢想,也馱著兩個人對擺脫當前環境的渴望。如果有可能,我們一定會騎著它奔向遠方。高中的學習很苦,但是當我們騎在單車上,感受著它飛速向前的速度,我們就像擺脫瞭這片土地的束縛,從來就沒感覺到應試教育的苦。
很快,這輛車就顯現出來瞭疲態,有時候騎著突然感覺到死沉,那就是爆胎瞭。我們不得不推著它,慢慢前行,尋找一個修車點。它開始變得吱吱呀呀,不太利索,剎車有時候也不靈光瞭。等我們兩個都考上大學,村裡開始流行新款的小單車,妹妹也看不上它,這輛車就開始生銹,被廢棄在一個角落。
隻有從來都不會騎自行車的爸爸會用驕傲的目光看著它。永久牌,花瞭260元,從城市帶回來的呢,它一定是貨真價實的。父親的看法,有幾分浪漫的味道,就像我們在讀高中時那樣,我們拼命蹬著,有時候可以超過一輛自行車,這讓我們覺得它的速度很快。它仿佛有瞭生命,就像一匹馬。
兩個少年在單車上討論著書籍和整個世界,看起來真有幾分荒唐。現在我們知道,自行車前行的速度其實很慢,20多公裡的路程,也實在並不算遠。我們並沒有戰勝什麼,也沒有能力改變什麼,甚至是我們自己,也不算什麼。
隻有到瞭更廣闊的世界,我們才會認識到這一點。我們和大多數人一樣變得肥胖,開始為減肥發愁,我們也就開始懷念那個單車上的世界,懷念耳邊吹過的涼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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